厲害....個屁

下午二點半小寶開始午睡，也是我的tea time，弄杯熱呼呼的Americano暖手，腦袋空空也好，或是做做白日夢，享受一天中最暖和的空氣，理論上該算人生樂事。

上網看看吧，plurk裡話題沒有一個感興趣的，也不知道從何聊起。
翻翻書吧，最近沒買什麼新書，舊書又選不出來哪本想重看的，尤其是那些一年多前買的育兒叢書，現在瞄見書皮都覺得好笑。捧著咖啡在屋子裡來回踱步，心裡想著小寶會睡多久呢？其實他才躺下去沒多久，幾分鐘前我才跟他奮戰結束，累得跟狗一樣在喘著。但有點年紀以後就會這樣，個性會越發古怪，鬧烘烘的時候巴不得瞬間逃離這世界，一切都靜下來以後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。

又是一年過去，我感覺到今年過得特別快（這也是變老的症頭之一），這一年裡我不斷地聽到有人誇我，好厲害啊，還會帶小孩！不管這些讚美是真心還是假意，我總聽出一身汗來，我哪厲害？帶歸帶，品質如何，我心知肚明。嚴格講起來，小寶給我的遠比我給他的多，我這一年沒躺過病床，沒上健身房竟然啤酒肚也自動消失，更別說耐性奇佳，高速公路塞車不開罵，市區開車不搶黃燈不超速，還會禮讓行人。

老婆經常對Vivian說，照顧一歲多的小孩最簡單了，交戰手冊只有二條，一是你丟我撿，二是對口相聲。我根本覺得那是說給我聽的，但是她說真的很有道理，只是知易行難，非常難。

小寶話很多，不但會自言自語，還會走到我面前，雙眼直視我，用質問或疑惑的口氣，說一堆外星話。而且如果我用嗯、啊、喔之類語助詞，他通常不會滿意，他會重複外星話不停追問，得到滿意的答覆才會罷休。要回答什麼？我也不知道....反正把他已經學會的中文都唸出來讓他選就對了。相聲跟這個怎麼比？沒有劇本，沒有標準答案，考驗的完全是人類裝笑維能力的極致。

我是有點潔癖的人，要我整理東整理西的都不成問題，我喜歡井然有序的感覺。小寶這年紀呈現出來的爆發力、破壞力遠遠超出我能想像的範圍，翻箱倒櫃，讓一切事物離開原有的位置，似乎對他是很大的樂趣。一歲半不到的在丟，後面跟著四十出頭的在撿，實在很吃力，想像一下地上有一二千片CD，殼子、片子、內頁散落各處的盛況....。有天想出個點子，用寬邊膠帶把所有小寶能力所及的地區，全都黏起來，心想這下子總該太平了。完全錯誤又白爛的想法，他拿不到，拿不起來，沒有東西可以丟，看不到有人撿，他會覺得人生是黑白的....不好玩他就要哭，哭到整棟大樓都聽見，我很擔心有鄰居會去報案說我虐童，只好膠帶拆了，還他一個彩色的世界，我繼續在後面收拾善後。

最令我不解的，同樣的二件事情換成我家二個女人來做，似乎就不同了。她們真的可以跟小寶對談，經常搞得小寶樂不可支。她們也會玩你丟我撿，但是小寶丟完會去幫她們收拾。我實在不能明白這其中奧妙之處，但我已經很確定，男人除了生孩子以外，還有很多事情都不會....

2010只剩下幾天而已，明年此時我就知道照顧二歲多的小孩要幹啥了，竟然還有點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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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寫下這段的同時，小寶正在跟鞋櫃發脾氣，我正起身要去整理，只聽到他姐姐喝叱：

『小寶！不行！撿撿放放！』

碼的，我可以坐下來了......，真沒面子。男人啊，你說你會什麼？